那天早晨我刚起床,手机突然响了,一接听,是大哥微弱的声音:“我们的车出事了⋯⋯”等我赶到医院时,大哥已在手术室抢救,大嫂头部受到撞击,脸上缝了十几针。见了我,大嫂忍着痛楚叮嘱我不要将车祸的事情告诉母亲,担心因鼻咽癌化疗的母亲经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当大…
不久前,我参加了一位同学的婚礼,看到她的父亲在台上做了一份深情的致辞,让我既感动又羡慕。其实,两年前我的婚礼也有这一程序,但我事先并不知情,当听到司仪在台上说要女方父亲致辞时,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因为父亲是一位最底层的劳动者,从来没在大场合说过重要的话…
刚坐上轮椅的时候,医生尚笑呵呵地打趣,你最多只能享受三周。可是三个月后,他无奈地劝我转院,再后来,医生都嘱咐我回家休养。亲友的问候渐稀,老公去野外搞地质勘探了,就连一直拿我当宝贝的儿子,也一天天淡下来。就这么挨到二月,风变得软起来,儿子推我去广场,广播…
她眼睛小小的,人不算漂亮,在这座城市已经生活3年了。她是个护士,每月收入只有2000元,这点儿钱,在这座城市里只够吃饭租房的。那天,她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这一年来总是腰疼,医生说可能是肾出了问题,父亲要来城里看病。父亲是农民,很少出远门。她知道父亲不会带太…
父亲是世上最不堪的那个斗士——如果你要问我当了父亲最主要的体会,这就是回答。我们的父亲没有《至高无上》中男主角的那种不怒自威;连油画《父亲》所展现的那古铜脸色中透出的勤劳坚忍,也不大看得出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为生活所困,面色无光,有些人患上一些疾病,有…
我和你,还是朋友吗?已经很久,不曾在MSN上聊过天,我不记得你是长期脱机,抑或你我都在线,只是彼此视而不见。我偶尔逛你的博客,发现你还乡,升职,还买了新房吧?有人在留言里恭喜你。我也想附和,手指在回车键上踌躇再三,还是算了。你不曾哭倒在我怀里吗?我听过你…
昨夜我又梦到父亲了,我正在单位开会,他突然就出现在会议室门外,一脸憔悴凄凉⋯⋯父亲去世已经两个月了,一想起他临终前大颗大颗滚落的眼泪,我就像掉进了逃不出的心罚。那天晚上养老院打电话说父亲病重时,我正在参加同学聚会。当时气氛很热烈,我喝了不少酒,微醺中,…
父亲抿了一大口白酒,然后夹了一箸鱼香肉丝放进嘴里,边吃边说:“好吃,真好吃!”我转过身去,偷偷拭去眼角夺眶而出的泪水。我考上大学那年,父亲开始进城打工。父亲打工的城市,就是我上大学的城市。父亲说,父子同城,他心里感觉着踏实。父亲休班时经常来学校看我,有…
等你回家把它们种下去,明年春天它们就会长出来的。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看到它们开花。杰克把文件扔到我的桌上——他盯着我,眉毛都拧成了一条直线。“怎么了?”我问。他用手指戳着文件,说:“下次你想作改动的时候,请先跟我商量一下。”他一边说,一边…
我对我妈很依恋,这是个事实。小时候,要是我妈不在家,我的枕边就放着她的衣服,闻着她衣服上香香的味道才能安心睡着。那时候,经常思考一个无比沉重的问题: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还要不要活?就像看革命战争电影,我也无数次假想,如果我被敌人捕获了,到底是…
午饭过后,我正在洗碗筷,坐在一旁的母亲再次站起身想来抢洗碗筷的家务活,但还是被我劝着坐了下来。平日里因为工作忙得团团乱转,难得有时间回来和父母吃顿饭,我怎么能让母亲洗碗筷?在外地工作的我很少回来,每次回来之后,父母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像对待客人一样。也许是…
我是父母的第三个孩子,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父亲是个军人,生我的时候他已经36岁了,刚刚转业到地方,在一家林场里当护林员。在当时的农村,我们这样的家庭是被许多人羡慕的,父亲吃商品粮,有工资收入,日子比一般人家过得都好。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身影是模糊的,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