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夏末的时候,我正在松花江北的一个镇上当教师。小镇距江十多公里,中间是一大片草甸,散落着一些村庄,在离大堤不远处,有一所农业技校,就孤孤零零地伴着大江和草地。忽然就涨起了史无前例的大水,沿江的一些村庄全被动员搬走了。那水一天比一天大,以惊人的速度上…
冬夜。狂风,打着呼哨,撕扯着门前的几棵老杨树,经年的门窗被刮得咣当乱响。我们一家人伏在被窝里,或睡,或寂寂地醒着,听院子里的老北风,刮乱村庄头顶的星光,以及屋檐下的鼾声与梦境。就在这时候,“喵——,喵——&a…
小时候,我对母亲的印象是白天去生产队出工,夜里总是洗萝卜、切红薯片、或者纺线、纳鞋底、在门上拉了麻丝合绳子。母亲不会做大菜,一年一次的蒸大菜,都是父亲亲自操作的,但母亲的面条擀得最好,全村出了名。家里一来客,父亲说:吃面吧。随后,厨房一阵案板响,一阵风…
回上海老家不久,因为很可笑的一个原因,把腰重重地磕了一下,一直在床上躺了20来天,哪儿也去不成。一日终于下了决心,“忍痛”陪妻子去知名的浦江大道拍一些雨中夜景,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20时了。车行不久,便听到从车厢的另一头传来一阵笛子声…
我一直不喜欢那个叫高歌的小孩。对他,对这个家,我从懂事起就开始愤恨。记忆里,自己被全家人宠到了7岁,然后一场车祸袭来,幸福中止,一切不再像从前。首先,是妈妈怀孕了。一边是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情况危急的女儿,一边是从天而降的新生命。在亲友的劝说下,她跟爸爸…
他是打工仔,每天泡在车间里,干着繁重的活儿,只盼到了年底能够结清工资回家过年。那是一个出奇冷的春节,他在火车站排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队才勉强买到一张站票,再怎么样也是要回家看看的,把自己打工挣来的为数不多的钱,买些好吃的孝敬自己家里的老人。他扛着一条装满行…
19世纪中期,因粮食歉收,爱尔兰闹起了饥荒,5年内有100万人被活活饿死。为了寻条活路,许多饥肠辘辘的穷人主动找到基尔拉什船长,表示希望船长收容他们做奴隶,唯一的条件便是恳求他把他们运到美洲,在那边寻口饭吃。把一个奴隶卖到美洲能赚100爱尔兰镑,而一条船足足可…
做了母亲的韩蕊,还没有见过儿子一面。儿子铁蛋出生后被紧急送往儿童重症监护室,她没有见到;孩子满月出院后又被家人送回了老家,她还是没见到;好不容易等到儿子百天,丈夫、父母却仍不让他们相见。直到2011年6月18日,儿子出生第110天时,韩蕊才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儿子。…
一天夜里,男孩骑摩托车带着女孩超速行驶。女孩:“慢一点……我怕……”男孩:“不,这样很有趣……”女孩:“求求你……这样太吓人了…
九月一日,村里很多小伙伴都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背着崭新的书包去两公里之外的村小学报到。那天,张猛也起了个大早,给爸爸煮好饭,又扶爸爸起来洗漱完毕,看爸爸吃完早饭,张猛才背起书包一溜小跑着往学校去。从那天起,他就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了。可这个长着一双童稚…
薯片和牛肉干是儿子所喜欢的,百吃不厌,经常藏起来,或抱在怀里。我跟他说,分享是件快乐的事情。他问:“什么是分享?”我说:“就是把喜欢的食物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吃。”他说:“我喜欢自个儿吃。”我又给他讲…
几年前,我和同伴在台南租了一辆吉普车考察当地民谣,到了傍晚,准备在一个小街找一家旅馆投宿。这条街是台南比较老的街了,没有高大的建筑。坑洼不平的石板路两边有一群群老人聚在一起佝偻着身子谈话,愈显出这条老街的安静。我们走了很久,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一块发灰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