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第一次出国,去的是新加坡。因为签证问题,我晚了同期的同学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本来是一群人一起出发,变成我单独过去。
这时候在校友群里,有个叫静的学姐知道我的近况,她特意单独小窗给我说:“喵喵,我下个月要去新加坡,到时候我们一起吧?”
这句话对于当时如同无头苍蝇的我来说,简直犹如救命稻草,记得我当时迅速地回了一句话:“麻烦学姐了。”
我们是在深夜到达新加坡的,夜里的新加坡没有特别璀璨的光芒,只有星辉点点闪闪,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害怕,以后就是全新的生活。”
我在卡迪的一个复式楼的祖屋里住了下来,第二天静从她居住的地方穿越半个新加坡来带我去学校,帮我买好了地铁卡还带来了一份小小的地图。
当天我到语言学校报到,她事无巨细都帮我打理妥当,她走的时候老师对我说:“你姐姐真关心你。”
静经常来找我吃饭,她经常会故意买多,假装吃不完都拨到我碗里给我吃,她看我两条裤子来回洗,膝盖的位置都破了洞,来看我的时候硬塞两条裤子给我,说是买衣服多了送的,她还喜欢买零食,大堆大堆的零食买了就往我的小房间里塞。
在我初到新加坡的日子里,如果不是遇到了她,我不知道会多么无助和辛苦。
我开始习惯新加坡的一切,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驾轻就熟地穿梭在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
静谈了一场恋爱,找我的次数逐渐少了起来,三五不时地给我打电话诉说她的感情。
那时候我们有大半年没见,我从语言学校毕业,考了一所私立大学读酒店管理,三个月后我去学校旗下的一间餐厅实习,每天忙得像只陀螺。
有天夜里,我刚刚下班,站在马路上准备打车回家,静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喵喵……你能不能……过来……”我要了她的地址过去找她,等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蹲在马路边啜泣。后来她告诉我,她被那个男的骗光了所有的钱,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最要命的是她怀了他的孩子。
当夜她就决定把这个孩子打掉,可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告诉她,回国去做手术。
我帮她买了回上海的机票,同时和餐厅请了一个礼拜的长假。
做完手术的那天,她脸色发白,全身都在发抖,她的无助一如我刚到新加坡的时候,或者说比我那时候更甚。我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手说:“别害怕,以后就是全新的生活。”
之后我们回到新加坡,我每天和她一起去学校,放学后我就带她去我租的房子附近的体育场散步,到了周末还给她做各种菜肴养身体。
渐渐地,她从不言不语的状态中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她开始在房间里种很多多肉植物,照顾它们从容生长。
一年后她申请了一所加拿大的大学读研究生,一切都很顺利,临走之前我和她去海边的食阁庆祝,她喝着酒,问我:“喵喵,你为什么愿意帮助这样一个狼狈无知的我?”
我淡淡地笑着回她:“因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也同样伸出了手。或许那些在你眼中不过是力所能及的小事,却让我在这个陌生恐慌的异国有了安定的温暖。”
我想人与人之间的相交从来都是相互的,每个人都有无助和沮丧的时候,如果你可以帮助一个人,就请不吝啬地对她好。
你那小小的光芒,对她来说,或许已经可以成为璀璨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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