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子时了,《新闻周刊》上呈现的数字,一组让人震惊的数字,像暗夜的箭镞直射向我们的青春。87%的艾滋感染人群,是15岁到24岁的青少年。
主持人转述一个文静的柔弱的16岁的女孩子,花一般的年月,却染上了此症。
一位女医生转述了这样的事实,半百的父亲,沧桑汹涌的脸上,奔流着痛苦的扭曲的眼泪,他唯一的儿子仅仅十五岁,却成为不幸的那个,他的世界像是在那一刻塌陷沦落,父亲的痛苦是双倍的,谁都可以看得见。
画面切换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嗓音低沉而压抑的男大学生,为了寻找男伴,在网络上,当欲望的潮水翻滚而来的时候,人自我防御的城墙瞬间坍塌,内心的道德底线全面崩溃,只为着那片刻的欢愉,淡忘了对自我的保护,一次又一次,然后在这样的欲海沉浮,一年可以更换三十个男伴。其实你的最初就预示你已经搭上了从高空垂直跌落的机翼,我禁不住狠狠说。
一个女孩的凋零和我有关吗?一个父亲的苍凉戚哀和我有关吗?一个男大学生的自我丢弃与我有关吗?我听到内心深处长出一个声音,他们是咎由自取,他们凋残在自己的手上。难道不是吗?想想那些数据呈示的证明吧,母婴传播,血液传播被性传播的庞大数据挤压成零点几的时候,那是人性、道德覆没的时候。
西方的谚语犹在耳际:上帝让谁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思想家康德的话也轰然而至:世界上惟有两样东西让我们深深感动,一是我们头顶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律。这些青少年,这些和我们近乎同龄的人,请问你们的道德律去哪里了?
可是我发现,当我站在不疼不痒的高处俯瞰你们这些人的时候,当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一种无法按捺的冰冷。狄金森的那首《假如我能使一颗心免于破碎》到底还是住在我内心的某处:假如我能消除一个人的痛苦/或者平息一个人的悲伤/或者帮助一只昏迷的知更鸟/重新回到它的巢中/我便没有虚度此生
鲁迅何曾远离我们半步:这世界,无数的人们,无穷的远方都与我有关。马云也忧心告诫:我们的生命不属于我们,我们跟世界上所有的生命息息相关,昨天和现在无论你任何一场善行和恶行,都会决定我们的未来。让这些温暖的人驻扎于心,我们每一个飘零在尘世的人,不是感到了些许的暖意了吗?为什么在那些和我们近乎同龄的人遭遇不幸的时候,呼啸出锋芒的犀利和怨怼呢?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要对时代的堕落负有责任。我不是圣徒,但我也不甘泯灭自己内心的清澈。
生命有不可承受之轻啊!这群体中的个别,在自由面前嘲讽节制寡欲以身试之的少年都不可避免地要承担由此带来的沉重后果,一个家庭要承担由此带来的惨怛之痛。这个由个别未成年人组成的庞大群体,一个国家要承担由此招致的未来发展之竭蹶啊。你们的凋落/迅雷不及掩耳/一个家,一个更大的家/瞬间失去了最亲近的人,失去它的未来光线/那哀伤不是一座湖的哀伤/也不是一条河的哀伤/那是一片大海的哀伤,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哀伤啊!
深夜了,谁能感受到一个少年忧惧的目光,谁能看到他眼底汪出的泪花。
内心急流翻滚,暗忖,我们在学校经历了十多年的正统教育,社会正能量也频频抵临,为什么青少年还是挡不过诱惑?是怎样怪异的风裹挟席卷那些带露珠的花蕾?是自我个性张扬需要一个疏通的渠道吧,是对自由本身盲目的不加节制的追捧吧,是想追逐和庸常生活大相径庭的躯体刺激吧,不然那些酒吧,娱乐场所,网吧怎么成为最大的症源场所呢?
请每一个醒着的人告知孩子们,什么是自我护佑的盔甲吧。当身体的脚步出离灵魂的时候,你所给予的那些甲胄啊,在这个时候会应身而出,他才可以避免潜在的危难吧。
请醒着的每一个告诉孩子们,什么是青春的内涵吧。青春如椅子,坐上庸俗和卑劣,就坐不上伟大和崇高;坐上虚伪和暴戾,纯真和善良就无处坐落;坐上赤裸的欲望,就坐不上理性的智慧……青春如果没有美好的东西占领思想的高地,那么污浊的泥垢就会蔓延滋生。你们啊,在青春的这把椅子上坐上了什么?基本都是欲望的指引,你们辜负了青春,青春怎么不会抛掷你们啊?这样冷硬的指责鞭笞就沉溺消弭了吧。请给他们的青春涂抹温暖的色彩,用温情和理性的声音支撑他们青春的大厦吧。
请醒着的每一个人传递给孩子人文的内质吧,什么是“人文”?“人文”就是一种根植于内心的素养,以承认约束为前提的自由,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善良啊。对那些孩子,哪怕是一个关注的眼神,一双温热的大手,一个大胆的拥抱,也足以表达了你的善意呢!
即使这些内心清澈的人的付出像是在深渊中行进,但是要坚信心的温度。孩子们的未来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上。为了看到微弱的星光,我们每一个都要忍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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