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20多年的狱警,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来探监,他们给服刑人员带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而给我记忆最深的是服刑人员李大山的母亲带来的——27瓶黄泥咸鸭蛋。20年前的初夏,我正在值班,迎面走来了一位老人。她步履蹒跚,肩上还挑着两个黑漆漆腌菜…
当我遇到她的时候,她20岁。那时我们在坐落于越南高地上的彻悟寺院里。当时正是越法战争期间,很多人处于垂死的边缘。当时我的一位师兄刚刚遇难。当我踏着台阶回寺院的时候,我看到一位比丘尼独自站在那儿,凝望着附近的山峰。看到她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我感到仿佛有一股…
很多夫妻有“夫妻脸”,甚至只是交往一段时日的情侣也可能因为长相被误会成兄妹,这样的例子在我们身边多到不像是巧合。但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怎么会这么像呢?这绝对不是由于什么“相由心生,心里装的都是另一个人”的肉麻鬼话;…
公车上上来一对父女,爸爸不到三十,棕发碧眼,蓝T恤,牛仔裤,身后一个大背包,手里拎着女儿的小花书包、水壶、午餐盒跟一个大购物袋。小家伙看上去也就三四岁,浅金的长发,白底小红碎花的连衣裙,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笑个不停,怀里抱一只软绵绵的长腿兔子。大的拎小的…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天气阴沉,他去一个街道办事,前面一个女子的背影吸引了他的视线。那女子身着天蓝色外套,一头油亮的黑发在脑后盘成了优雅的髻,珍珠首饰在她白嫩的颈部与耳际闪闪发光。她身材曼妙,一双小巧的手轻盈而自然地摆动着,看起来楚楚动人。他忘记…
芸芸刚进大学,在迎新会时认识印明,对他崇拜得不得了。这位学长锐利的眼神使他看起来异于常人。那天,他在迎新会上说了好多话,教训学弟学妹怎样才有资格当大学生。其实,他说了什么,芸芸并没记得很清楚,只见他在台上雄辩滔滔,不会咬到舌头。这样的男人应该算是才华横…
2001年秋天,父母把7岁的我送进一所全寄宿制的小学。当时,我和母亲刚随父亲调入上海,父亲的部队驻扎在宝山区,与我们住在浦东的家隔江相望。我每周只能见到母亲两天、见到父亲一天,若部队去外地训练,就会一连两三个月看不到父亲。由于我与父母相处的时间太少,在一个…
那是1988年,在你风华正茂的35岁,我7岁。我们家穷得丁当响。那时候,最深刻的记忆是你整天抱怨工作的单位,一家国营西餐厅。作为一名厨师,你不满这个餐厅很久了,可是辞掉公职再找工作却不容易。有一天,因为一道牛排,你和经理发生争执,在你把“辞职&rd…
屠格涅夫在福楼拜家里给朋友们讲起了他青年时代的一个恋人。那个女人是磨房工的妻子,长相极为迷人。她从来没有向屠格涅夫索要过任何东西,但是,有一天,她突然向他提出了要求。她说:“你应该给我一样东西。”她的要求让屠格涅夫不得其解。她要的不是…
咖啡馆里并不常见老先生。他来的时候,穿一件浅蓝夹深灰的格子衬衣,深灰西裤,没有系皮带,而是用了深米色的皮质背带。老先生头发已经灰白,没染,国字脸上有很深的法令纹。他姓方,我们称他为方先生。方先生在某个下午轻轻推门而入,接下来的几天,总在午后的三四点钟准…
那时我十四岁,她大约是十三岁罢。我跟着祖父的妾宋姨太太寄寓在杭州的花牌楼,间壁住着一家姚姓,她便是那家的女儿。伊本姓杨,住在清波门头,大约因为行三,人家都称她为三姑娘。姚家老夫妇没有子女,便认她做干女儿,一个月里有二十多天住在他们家里,宋姨太太和远邻的…
傍晚,雨开始落下来,街上的行人稀少。我正打算关了小杂货店的门回家,一对青年男女忽然飞奔进来,像两只“落汤鸡”。我不想生硬地赶走两个躲雨的人,就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报纸来看。这两人无疑是情侣了,但我总觉得他们不是很般配。女的长得白净、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