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周杰伦的人,没人不知道方文山。他个头不高,笑容羞涩,惯穿牛仔T恤,爱在满头乱发上罩顶帽子。正是这个样貌普通的男子,创作出了《东风破》、《菊花台》、《千里之外》、《青花瓷》等脍炙人口的歌词。低微的出身挡不住惊世才华,他的横空出世,令沉闷的华语词坛掀起阵阵风暴,树立了无可替代的“方式”品牌……
梦想照进现实
小城里岁月流过去 清澈的勇气 洗涤过的回忆 我记得你 骄傲的活下去—《霍元甲》
1969年,方文山出生于台北一个偏僻小镇的蓝领家庭。他自小便勤工俭学,每逢寒暑假都要外出打工:派送广告,当餐厅服务员,做业务员,当高尔夫球童……只要能赚钱,他从不拈轻怕重,小小年纪已尝遍生活的苦辣滋味。每当回顾这段漫长的艰苦岁月,他总是心怀感激,“正因有过那些困顿和苦难,今天才懂得惜福。”
学生时代,因为成绩不佳,他一直默默无闻,还常挨老师臭骂。但作文是好的,往往老师出完题目,他三两下就交稿了。自己写还不够,还要帮同学写才过瘾。他自言并非天才式人物,既不早慧,也没有明确目标,只是在孤独寂寞时,靠乱写乱画来排遣心中的块垒。服完兵役,他慢慢开窍,意识到写作才是他的“宿命”。从此,他开始大量读书,勤勉笔耕,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然而那时他还藉藉无名,为求温饱仍需另辟蹊径。只有私立职高学历的他,做过纺织厂机械维修工、百货物流送货司机,去台北前最后一份工作则是安装防盗系统的工人,每天头顶安全帽,手拎电钻,在尘土瓦砾中汗流浃背地工作。
对作词的痴爱也愈发欲罢不能,因为这给了他快乐和自信。工作时,他常带上本子和笔,想到一个佳句就赶紧记下来。工作之余,他试着改写当时最走红的歌词,一个字一个字去推敲;为写一首不熟悉意境的词,他会耐心地翻阅无数资料,甚至还跑去上两期编剧班,学到场面调度、蒙太奇剪接等,这些技术让他后来写的词更具画面感,像在铺陈一部电影……就这样边工作边学习创作,半年里竟积累了200多首歌词。他精心挑选出100多首装订成册,并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投寄了100份给台湾各大唱片公司。
他有些忐忑,又相当清醒,当时估计,只有12.5份会被制作人看到,结果被联络的几率只有1%。其实,从后来的结果看,这1%已经弥足珍贵,它就是他的100%!
成为“宪哥的人”
我将潮来潮去的过往 用月光 逐一拧干 回忆 像极其缓慢难以溶化 的糖—《我施放过漂流最远的船》
回想那一天,至今仍有些如梦似幻。1997年7月7日凌晨,突然有人打电话给他,对方自称是吴宗宪。这名字太如雷贯耳,方文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下电话,他的心还跳得厉害。
方文山穿上平常的T恤,带上自己的作品去见吴宗宪。临行前,他想了想,去买了一张吴宗宪的专辑—找他签个名。
来到录音棚,吴宗宪正忙着,简单跟方文山说了一下签约的年限、版税分配比例,就约第二次来签约的时间了。
那时方文山最爱跟别人说的一句话是:“我是宪哥的人。”他同时兼做公司的行政工作,薪水两万新台币,没钱租房子,只好住公司。所谓住公司,也不过就是躺在沙发上,或在录音棚里拼几把椅子。第一年,他有70%时间住公司,第二年减少为50%,第四年他买了自己的房子。
新人永远无法避开的是“比稿”。“比稿”就是把一首曲子同时给所有写词的人,大家要求一样,最后从交上来的作品里挑一个出来。方文山悟出了一套制胜秘诀:如果大家都讲情绪的字眼,我就突出画面感;别人都用形容词,我就加大背景的东西,这样就会比较注意你。几个月后,方文山作词、周杰伦作曲,交出了签约后的第一个作品:吴宗宪的《你比从前快乐》。
现在,方文山写一首词可以得到两万多新台币的预付版税,如果卖得好还有更多分成。他懂得知恩图报,成名后也并未中断与吴宗宪的合作,还续了约。
周曲+方词,无缝天衣
我们都拥有着 相同的大脑一样的嗜好 我知道共同的默契很重要 那骄傲才不会寂寞的很无聊—《同一种调调》
方文山与周杰伦同时被吴宗宪招入麾下,都属无名小卒,一开始两人并无互动,彼此印象都只有一个字:酷。一天,吴宗宪拿方文山的新词给周杰伦听,周杰伦轻轻说“没什么”。自信的方文山顿时气爆,他把周杰伦这个“不懂音乐的人”视为“仇人”。同样,方文山会对吴宗宪说“周杰伦写的歌不好听”。
周杰伦录唱时常随性更改方文山的歌词,方文山不答应。但是,他常常最后让步,会写几个版本让周杰伦选择。分歧和争论悄然消失,他们渐渐成了好朋友。
周杰伦走红后的前两年,人人争抢周杰伦的曲,却没人要方文山的词,他们会找姚谦等名人来填词。然而,大家慢慢发现,周杰伦的曲子还是与方文山的词最配。他可以就着周杰伦跳脱的旋律给他李小龙的味道,忽而也可以深情款款。他们合作的音乐几乎曲曲风行,周杰伦也说:“我的歌没有文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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