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登高,极俗极艳的一种花,像浓妆艳抹却又怀揣着一切美好愿望奔波在滚滚红尘里的女人,再大的风雨也洗不去她的艳丽。她像火苗,有一颗始终朝向阳光生长的心。第一次听到步登高这个欢天喜地的名字,是奶奶告诉我的。那时候家里很穷,院子里所有能利用的地方都被开垦种上了…
直到女朋友张罗着给她和她奶奶买红色内衣时,我才想起娘的本命年也要到了。在我的印象中,娘对本命年穿红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我过本命年的时候她总是给我这样的“包装”。记得在我12岁那年,很不理解大过年的娘不给我买漂亮的新衣服,反而让我穿这种自己再反感不过的红衣服…
周末的晚上,妻在厨房做饭,我在整理一周的报纸杂志,突然电话铃响了。是父亲,隔着一千里大山的距离,用老家村委会的公用电话打的。我们村就那么一部电话呵。父亲劈头就问我:“穆木,你妈给你打电话没有?”听得我一头雾水。父亲和母亲不都在老家吗?怎么会母亲给我打电…
去海南出差时,晚上闲着没事逛街,忽然想到临来时小侄女缠着我向我要礼物的事。我经常出差,但每每忙得厉害,所以,总是将小侄女的心愿一拖再拖。现在,总算想起来了,便想着到附近的店铺转上几圈,好歹也得给孩子买个像样的礼物捎回去,不然,我会给孩子留下个说话不算数…
开始供暖的第二天,我雇了辆出租车,特地将中风瘫痪在床的母亲从乡下接到城里。儿时的记忆里,母亲一直用她那并不高大的身躯为我们遮风挡雨御寒送暖。而今,疲于工作忙于家庭的我,也只是在冬天将她接到有暖气的城里,让她的冬天能够温暖些。快70岁的母亲边看《三娘教子》…
守寡十多年的母亲,终于把他养大成人。他对天盟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妈过上滋润的日子。十几年商海打拼,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公司,积累了数百万元的资产,成了阔气的老板。于是,他为母亲买了两室一厅的住房,雇了保姆,每月还会风雨无阻地奉上不菲的养老钱。可随着为母…
远离母亲,平时只能打电话问候她,时不时寄些钱物。一次出差到家乡顺道看母亲。到家的时候已是迟暮,母亲穿了一件崭新的外罩拄着双拐站在路边,微寒的晚风吹拂着她满头的银发,翘首向我回去的方向张望,看到了我,紧锁的眉宇立即舒展开来。我说:“妈,我回来晚了,让您着…
一天夜里,就要熄灯时,我突然有些想家,想念千里之外年迈的父母。我拨通了那串解密思念的数字,接电话的是父亲,他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我赶紧说一切都好,没有事,只是有些想家,想说说话。“说什么话,深更半夜的!”父亲显然有点不太习惯这个时候接电话。但又掩…
年过三十,我发觉自己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安详,一句话,我正在向父亲靠拢。这一点令我欣慰。我愿意自己像沉默的大地,像雪压的芦苇,像列维坦笔下荒凉的平原上孤独的白杨树,像父亲。父亲年幼失怙,跟着守寡的奶奶一起苦熬日月。他7岁拎上小锄下地;8岁学会蹲在热…
如果抽烟也算是一种嗜好,那么抽烟就成了父亲一生当中嗜好的唯一。在我的记忆中,沉默的父亲不管有事无事,总是忘不掉从宽大的口袋里掏出烟包,撮一小把家乡醇味十足的烟丝,迅速地卷成喇叭状,蘸上一些口水,再用手压实,然后“嗤”的一声划亮了火柴,“吧嗒吧嗒”地抽起…
我刚考上高中那年她就失了业,整天待在家里只会对我和妹妹发些无名之火。知道她一时无事可做心中郁闷,我们也就忍气吞声不和她计较。郁积于心的烦闷无处诉说,她就故意制造出许多事端,向别人挑衅。菜放了许多的盐,咸得无法吃,爸爸说:“这么咸你当咸菜吃啊?”她筷子一…
恋爱时,每次回家,不爱说话的父亲在送我回城的乡村路上总是迸出一句:“山儿,你啥时结婚成家?也好让我和你妈早点了却心愿!”面对父亲的话语,我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早点结婚,在城里办个像样的婚礼,让父亲开开眼界,也让他在村人面前风光一次。父亲这么急促催我结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