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正年轻气盛,应聘到一家大型的报社里做实习记者,说是实习的,其实就是编外的。我不相信自己生不逢时,总想凭借自己的智慧赢得更高的地位和尊重。恰逢那年年底社里要举办摄影大赛,这本是我的强项,为了扬眉吐气,我便不假思索地报了名。时间限制为一周,参赛者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拍出一组作品,其内容必须反映一个主题:最珍贵的一瞬。这本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但和平年代哪里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瞬间。我挖空心思地转了半天,甚至曾经试图捏造几幅作品出来,但伪造是记者的大忌,我大骂自己投机取巧,假的是真不了的。但第三天,...
有时候,我会怀疑生命的价值。总想收获幸福,但幸福总是离我太遥远,尤其是在父亲去世以后,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我弱小的双肩还不能承受世间的风雨。望着破败的家,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伤痛过。每天,我都活在阴影里。一天夜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位老人指点我,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幸福国,那里有一种“幸福篮子”,谁能够取到那只篮子,谁就会一辈子永远幸福。梦醒后,我一直在试问自己:“是不是要去梦中那个国度?”终于,我打点行囊,直奔西方。不知走了多久,下起了大雨,刮起了大风,我只穿着一件单衣,冻得浑身发抖,但那个信...
在去车站前,我理想的婚姻梦已经破灭。在刚刚过去的大学时光里,我甚至牺牲了大量的学业和生活来成全那可怜的爱情,但现实的结果却有些残酷,门第的差距、家庭的遥远、思想和爱情的不坚定,注定让她的心已经飞向遥远的天空,我感情的燕子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时代的脚步。在父母的百般催促下,我不得不采取破釜沉舟的办法,孤注一掷地决定再去一趟她的家,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争取那份早已摇摇欲坠的爱情。我没有让父母送行,在漫天的飞雪里,一个人从家里走到远在十几里外的汽车站,背后是父母盼望的眼神和贫穷的农村。雪越下越大,但幸运的是...
我的学历不低,可专业比较冷门,在偌大的“北上广”,我抛弃刚毕业时的傲气,捏着厚厚文凭,像只候鸟一样来回奔波,拼命介绍自己的专长,而当他们了解到我最大的特长是枯燥无味的编辑时,无情地拒绝了我。交不起房租,乡下父母催婚的消息接踵而至,我下定了决心,回家乡的县城发展。凭着得天独厚的学习能力,我报考了大学生村官,大学生报考村官有优惠政策,并且我的条件是所有报考人中最好的。面试、笔试几套流程下来,我对答如流,包括对新农村未来的发展也是言之有理。本以为此职位非我莫属,但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后来才知悉:我一没...
奥修圣女的书店就开在脸谱的旁边,许多人都知道这家书店是脸谱的先驱,当扎克伯格还是个孩童时,就时常光顾这家小书店,并且,他是所有淘气学子中的一员。2000年的阳春三月,奥修圣女开了这家书店,当时是出于谋生的需求,她的丈夫早亡,给她留下了一些遗产,但不能坐吃山空,她平日里主营慈善事业,开支极大。但她所从事的行业也必须与善良有关,知识是孩子们的最佳营养,因此,她选择了开书店谋生。书店开业时,为了引起学生们的关注,她煞费苦心地邀请了许多学生前来观摩,并且请他们随意阅读书店里的图书,前来捧场者会得到一大枚...
1984年,保罗还是个16岁的学生,他利用暑假的时间报考了伦敦建筑学院的暑期班,班里集中着各式各样的人才,他们大多像保罗一样,天生喜欢建筑艺术,想设计出独一无二的艺术品,以名垂千古。保罗穿着讲究,发型简单却成熟。在学习班里,他是个积极分子,绝不允许自己落后于他人,因此每逢遇到难题时,总会第一个起身提问或者作答,他是教师眼里的骄子。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按照要求,毕业生需要设计一套建筑方案作为暑期结业证明。保罗十分喜爱唯美艺术,在他的眼里,美通常是设计师第一个需要考虑的要素,因此,他设计的图案大多...
切尔利带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小男孩走进理发店时,我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失业的烦恼已经将我折磨得几乎无精打采,这间小小的理发店,非但没有给我惨淡的生活带来些许安慰,相反的,我每日里用一种忌妒的眼神望着对面的那家理发店里川流不息的各类客人。这一切,我除了以无言以对,别无他法。切尔利叫醒了我,请我为那个小男孩理发,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拉着切尔利走到里间,对他说:“宝贝儿子,我累得慌,能让我歇息一下吗?你母亲快要被命运折磨死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切尔利好像认识到做错了事似的...
2008年的初春,迈克尔像平常一样在纽约市郊区晨练,他在路边发现一只生命垂危的病猫,出于善心,将猫带到了附近的兽医院。医生经过精心的检查后,断定这只猫受了重伤且得了严重的风寒病,必须住进兽医院接受更加精心的治疗。这只猫十分顽强,半个月后竟然病愈了,迈克尔觉得它会是一只吉祥的小家伙,便将它带回了家里,成了家里的宠物。大约一年后,迈克尔送给猫一台又轻又薄的相机,这台相机可以自动设置拍摄时间,每隔两分钟便自动按下快门。这只猫十分欣喜,在家里上蹿下跳,并且跑到了平日里常人不能到达的角落或者暗处进行拍摄。...
1958年的捷克首都布拉格,一个平凡的冬日黄昏,ABC剧院里灯火通明。哈韦尔十分卖力地改着剧本,他对自己的台词不甚满意,并且觉得自己饰演的主人公角色也是差强人意。他的老师克得导演眯着眼睛在打盹,他十分不在意这个学生的表演。哈韦尔想摇醒老师,并得到恩师的指导,但因为自己现在有些犹豫不决,害怕老师对自己更加不屑一顾,他不敢吵醒老师,只好不停地搓着手,没有暖气的剧院里呵气成冰。演出还是如期开始了,克得对哈韦尔的不屑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他认真地演绎着每一个动作与台词,与配角的配合也是相得益彰、水到渠成,...
我蜗居在一座简易的平房里面,不再雄心壮志,由于失恋失业,我一病不起,每日盯着窗外的残光勉强度日。过了几日,身体好了些,便支撑着下地坐在桌前码字写文。此时,窗外却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隔着玻璃窗,我看到了一群农民工正在一片空地上盖房子,他们热火朝天的劲头与我正成反比。这样的场景在中国遍地开花、俯拾即是,房地产似乎成了推动发展的唯一动力。这些本来与我无关,我的目标是在文字的营养中萌芽、开花和结果,但他们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有规律的声音倒可以接受,比如说铿锵有力的号子声,我就是无法忍受其中砖与砖撞击的声音...
巴西利亚有一个莫尔小镇,镇上的人口约1万,由于旅游资源丰富,加上居民勤劳,这儿一度成为人间天堂。时至春日,一个年逾百岁的老妇人在镇上办演讲,为自己拉选票竞选,原来是四年一届的镇长选举拉开了帷幕。这个叫卡普里的老妇人精神矍铄,她于半年前报名参加镇长选举,虽然令人惊讶不已,但大家仍为她的自强不息而啧啧赞叹。卡普里年轻时候就梦想成为一名政府议员,但在巴西利亚,政坛很少有女人的身影,她奋斗了十余年时间,终于在40岁时成为巴西利亚市议会的一名议员。41岁那年,她报名参加巴西利亚市市长选举,却因为家族有不光...
一个年仅18岁的孩子鲁哈尼,被一帮大兵们以叛乱罪关押起来。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但大兵们为了交差,毫不留情地将他塞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监牢里。鲁哈尼浑身是伤,由于反抗,他遭受了凌辱与殴打,左腿有些骨折,走起路来,骨头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肉体上的疼痛倒是可以忍受,但没有阳光的恶劣环境,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他开始用脑袋撞墙,但等到黑暗完全降临,能够借着残余的光亮分辨周围环境时,他才知晓自己被关押的地方十分狭窄,只够半躺下来。那是1964年的伊朗,正值反动派猖獗之时,各种政治力量角逐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