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夕,在他计划“买一个蛋糕,早上给你送去”时,我果断拒绝:“我不爱吃甜食,你千万别买。给我写一封情书吧,千字以内,明天见面时交。”
他慌了,连忙称自己从未写过情书,连笔友都没交过,感到压力山大:“真的要写啊?”我说:“你今晚回去,睡前构思,明天在车里就写出来了。”
到第二天傍晚5点多,我想,可以“催稿”了。打他电话,响一声就接了。“在哪呢?”
“你家楼下。”
“什么时候来的?”
“有20分钟了,在车里写情书,打算用手机写完,再抄在本子上。”
因为怕影响他“创作”,我便让他写完再上来。又过了半小时,他还没动静,手机也设成了呼叫转移,我以为他临阵逃脱了。
下楼走到他车前,差点笑出声来。他开着半截车窗,抽着半根烟,拿着倾斜着45°角的手机,眉头微皱……第一次见他搞创作的样子,那么投入,字句斟酌,连我站了5秒都没发现。当他发现时,还被我吓了一大跳。
我拿出准备好的文艺手抄本,把他带到咖啡馆,继续让他“搞创作”。为了专心写情书,他主动坐到桌子另一边,直到鲜榨果汁、意大利面和T骨牛扒上桌,才终于给情书打上句号。
情书里,他阐述了“爱”这个概念。他认为,不能全身心投入的,不能算是爱;他还认为,无论文化修养还是经济状况,他都和我差距很大,所以他不敢去爱;最后,他又说我不喜欢结婚生子,不想失去自由,不想被任何事牵绊,所以他只能“有所保留地”爱我。
他是个多么谨慎的人,尽管情书里用了许多感人的词句,甚至把我描绘成大家闺秀,比喻成不可触及的星星,但抽丝剥茧后,逻辑推演却相当严密——只能有保留地爱。
他这种不怕触怒我的坦诚让人十分感动。吃完西餐,他一笔一画把手机上的情书抄到我的小本子上。而我则用手机拍好照,进行了网络直播——这个男人在给我写情书。
生日过得自然是热闹又开心。我们是两个怎么也玩不坏对方,也永远给对方留下退路的人,但我们又玩得那么认真,好像要写上三百回合的故事,就如他情书的末尾,署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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