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有一座“桥”,我们经常从桥的这头走到那头,读懂了这个人,读懂了理解和宽容。
这天,他回来得比往常都要早,竟然在晚饭前回来了。你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喜。晚饭,桌子另一边总是干净的碗筷的主人终于回来,一家三口也终于在灯光下一同共进晚餐。母亲不说话,他不说话,你也不说话。你低头吃着饭,眼睛却不住地瞟向他。他一直很平静地吃着饭,夹着菜。
你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始说起学校的趣事。母亲笑得很开心,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你说得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你皱皱眉头,不禁放下碗筷,委屈地问:“喂,有没有在听?”他也没停下夹菜的筷子,淡淡地说了一句:“嗯。”霎时间,委屈铺天盖地袭来。你忍不住狠狠放下手中的碗筷,椅子往后,起身,抬腿,转身,没有任何犹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啪地把门摔上,趴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你觉得,你和他心中的那座桥已经开始褪色。你趴在床头,满心的问号:“为什么他要那么冷漠对我?为什么感觉他一点也不关心我?”你觉得,他不爱你。但你还有一丝希望,希望他能追过来问候你,希望他能像小时候一样安慰你。你听到了他放下碗筷的声音,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却又越来越远。
快到了睡觉的时间,其间母亲来过两次,他却始终没有来看你。你觉得你和他之间的那座桥正摇摇欲坠。
入夜,躺在床上,你还是满心的埋怨和委屈。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你隐约听到了父母说话的声音。你好奇地起床,一点点靠近屋门,像小时候一样,把耳朵贴在门上。你听到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她好像突然间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想法了,就像刚才…… 我好像突然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我不想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但有时候面对她,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满意……”
后面他们或许又说了些什么,但你已无心再听。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震荡。你想起了他看你作业本时的指指点点,不是多事,而是希望你能发现自己的错误;你想起了冬天你生病时,他刚从外面回来,却总是离你远远的,不是厌烦,而是怕把冷气传给你;你想起了你画画时他总是训着你把腿从椅子上拿下来,把头抬起来,不是无聊,而是不想让你眼镜度数再加深……你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莫名的泪水再次肆虐涌出。
第二天早晨,你仍然出门比他早。但这一天,你临走前,走进他的卧室,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像他无数次对你说晚安那样,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爸爸,再见。”你看见他的眼角绽放的笑容。你和他之间的桥终于又连通了。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桥”。只要心中有爱,有理解,有包容,这座桥就一定不会褪色,不会坠落。
指导教师/江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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