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榕树下 作者:乐天敖
未涉足过婚姻而大言不惭的谈婚姻,已算是斗胆了。斗胆之余还作贱哲学,哲学何辜?既是斗胆了,既是作贱哲学了,索性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冠以启示录的帽子,噱头算是做足了。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又有人说:“连坟墓都没有了,爱情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或多或少,前者表现出的是已婚者的绝望,后者表现出的是未婚者的向往。这让我想我钱钟书先生的《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人总是站在自己的位置而去羡慕别人的生活,基本上已是人的通病。令人费解的,在婚姻上,太多的人病入膏肓,在城门口反反复复的折腾着,出去之后又进去的,不胜枚举,进去之后又出来的,比比皆是。英国的谚语:“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这和钱老的“围城”是大同小异的。“城”和“笼”的产生,说白了,是人的期望和现实的落差。这种落差是没办法消除的,但可以做到尽可能的小。从这一点来说,婚姻的理想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城”和“笼”的坚固程度。愈是坚不可摧,置身其中的人想逃走的欲望愈强烈。这似乎已成为必然。破城而出或是委曲求全完全取决于置身其中的两位当事人的态度。有的人选择瓦全,有的人选择玉碎。关键是两位当事人瓦全和玉碎的频率一致,这倒好说。倘若频率不一致,鸡飞狗跳的事总是少不了的。新文化运动时期,新的思想到达中国,很多人都换了老婆,以傅斯年、鲁迅、陈独秀这些扛新文化大旗的人为首,都换了老婆,胡适也想换,奈何其妻太过凶悍,拿着菜刀向胡先生有言在先:倘若离婚,老娘就砍死两个年幼的儿子。胡适一辈子困在城里、囚在笼中,难怪会发出这样的感叹:“爱情的代价是痛苦,爱情的方法是忍受痛苦。”语气虽悲观绝望了些,但也何尝不是诸多尚未经受启迪盲目步入城中,大有瓮中之鳖的无奈和迷茫之人的感同身受?
婚姻既是艺术,也是哲学。艺术需要两个人去演绎,细细体味,是一种无人之境,旁人说再多也是累赘。站在哲学的层面上就不一样了,哲学更多的需要启示,需要有人不断地在其耳旁唠唠叨叨。当年王阳明在贵州龙场悟道,格物破竹数月而无所获,那就更不指望已被爱情盲目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凡夫俗子在无人之境中能有所突破,洗耳恭听方是上策。
由爱情上升至婚姻,无一例不会经历心理上的落差。女方怪罪男方变了,没有了婚前的甜言蜜语、没有了婚前的唯唯诺诺。其实这也是必然,以前看过一个笑话,女方质问男方婚前婚后为何判若两人,男方回答道:“婚前是钓鱼,婚后是吃鱼,这能一样吗?”或多或少的,男人结婚之后都有这样的心理,这是女性心理落差的缘由,当然落差的缘由还有婚前对婚姻生活的美好幻想以及婚后面对茶米油盐时无奈,这种由幻境活生生的拉入现实的硬着落,其心理上的落差是不言而喻的。男方心理上的落差一般是爱情时的盲目渐渐回归到婚姻中的清醒所带来的观念的转变。以前面对女友的撒娇会觉得是小鸟依人的可爱,婚后面对老婆的撒娇更多的会觉得是无理取闹。更严重的是,男人在城中呆久了,会越来越厌倦和一个老在自己耳畔唠唠叨叨的女人过日子。男人会开始觉得还是城外的女人好,至少比城里的这个更像女人。疯狂的男人会义无反顾的为此而出城。殊不知,为一个女人而离开另一个女人,归根结底是出了这城入了那城。
城总是要入的,但草率的入城无疑像是进城购物,大有买完东西就走的洒脱。这样的洒脱说白了是一种不计后果的无知之举。入城前的深思熟虑以及充足的心理准备相当的重要,一旦入城,也就意味着接受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责任,这份责任,可以理解成爱,也能够理解成束缚,怎么理解,因人而异,但归根结底的是,入城的人不再是一个人在生活。然而太多太多的人迷茫就迷茫在两个人生活的相处之道。据我个人的观察结合相关的资料,很多婚姻走进死胡同都存在下列的行为:轻视、否定、防卫、反击、负面诠释、筑墙、逃避。已婚之士自是能够感同身受,像我等未婚之士不妨隔岸观火,趁着未入城之际先看个究竟。
83岁的经济学家茅于轼给已婚的年轻人提过这样的忠告:“不要因为都是夫妻了,说话就不客气了,就可以随便了,这个容易破话感情。”我在这里也摘抄一段话:健康的婚姻,筑基于健全的个人。请“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有错的可能性”,每个人都有“诿过居功”的劣根性,如果夫妻都能有颗谦卑自省、愿意学习的心,他们就能接上爱的源头,在无条件的爱中,人的心灵创伤才能得医治,才能存怜悯心,彼此以恩慈相待,这是活在爱中最重要的密诀。
还是某位先哲说得好:爱是责任,情是包容。入了城的就老实呆着,起码要肩负起这份责任。没入城的就先学着包容,顺带监督入了城的老实与否,当然,还可隔岸观火,真是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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