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2日8时,老友慕理殁于医院重症监护室。
……那天他把稿留下了,说有几处要斟酌,我没多想,只随意打了个招呼,走时头也没回,没想到这是跟他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他早上七点多就给我打电话,说稿子写得比人好,有两处可否改一下。叫人背新凤霞下楼那段,“叫”改作“请”;看完戏到后台,别说去“问候”,改作去“道乏”。他又在电话另嘱,学友安武不久去美国,行前想小聚,他顾不上安排,叫我记着这事。
最后,他郑重说,别让大家跑医院,记挂着就好,今年天儿热,中暑的多。
我一一应允,匆匆挂了电话。
午后,慕理病情突变,进了手术室。术后禁绝探视,有两关他神志清醒,还给朋友发短信,说一个人躺在那儿,心里急。遵医嘱,手机很快被没收。
我突然觉得,慕理成了一个无助的孩子。我把短信发给他女儿,转给他看:“我们都知道你想念朋友,大家也都惦记你。但眼下你要安心静养。来日方长,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好慕理,听话!做一个乖乖的好父亲、好丈夫。”
在他最黑暗的日子里,谁都帮不上他,只能自己熬。想想,朋友们也很无助啊。
慕理没能熬过去。
我曾答应,杂志出来给他20本送朋友。我还反复念叨着那6个字:有困难,找慕理。
不用了。都不用了。刹那间,我竟觉到了生命的荒诞。
有几句话一直在心底发狠,不吐不快:老天不公,慕理不归,老友心死:从此不再做好人!
慕理,你说呢?
2012年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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