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王蒙在其新作《老王》中，讲到这样一件事：有一位粗鲁些的友人，见到一家养狗，便胡乱说：“养它呢，还不如剥下皮来卖狗皮呢……”此话一发，那只狗恨得狂吠不止，狗的主人耐心向狗解释：“他是开玩笑，他说着玩儿呢……”狗仍然不依不饶，此后只要见到这个人就大吠特吠。 王蒙讲的这事，其实并不奇怪，笔者也曾亲身经历过。 我们前楼的邻居家养了两只狗，一白一黑，白的叫“笨笨”，黑的叫“丑丑”；“笨笨”是原来养的，“丑丑”是捡来的流浪狗。一天，主人带它俩出来遛街，我走上前问道：“它们相处得好吗？”主人说：“不行啊，‘笨笨’自恃是家里的主人，老是欺负‘丑丑’；而‘丑丑’也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份’，老是让着‘笨笨’，坚持‘打不还手’，咬不还口，吃食时总是等‘笨笨’吃完它才吃……”主人说话时，两个小家伙都眼睛一眨不眨地侧耳细听着。我听了颇感不平，便指着‘笨笨’说：“不能把它惯成这样，要好好教育教育它！”我的话音刚落，这家伙便瞪着敌意的眼睛，龇牙咧嘴地向我狂吠起来……以后每次见到我，它都把我视做仇人，撵着咬我。当时我没往深处多想。直到有一天我读了一则故事，才恍然大悟…… 从前有个高官，到下面微服私访。他路过一片农田，坐下休息时，瞧见一个农夫正驾着两头牛耕地。他走上前问农夫：“你这两头牛，哪一头更棒呢？”农夫看了看他，一言不发。等耕到了地头，牛到一旁吃草去了，农夫才走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细气地说：“告诉你吧，边上那头牛更好一些。”他很奇怪，问：“你干吗用这么小的声音说话？”农夫答道：“牛虽是畜类，心和人是一样的。我要是大声说这头牛或那头牛不好，它们能从我的眼神、手势、声音里分辨出我的好恶来。那头虽然尽了力但仍不够优秀的牛，心里会很难过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动物并不像我们想得那样简单。它们也有悟性，也很“自尊”。它们通过察言观色，能感知人的褒贬好恶，喜怒爱憎，从而做出不同的反应。 其实，又何止是动物？那些生命鲜活的植物同样也有知觉，也有爱憎。正如印度著名哲学家奥修所言：“当你快乐的时候，玫瑰花也感到快乐。它依赖你，它等着你来，如果你不来的话，它就像一个爱人似的感到难过……如果你爱玫瑰花丛，它就会长得更快，它就会开出更大的花来，因为有人在关心它、在爱它、在看它。有人在等待，它怎么可能辜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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