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是光的妻,他们相爱却从不改变对方,也不用改变自己。他们变幻着又彼此适应着;他们无法占有也无法分离;他们必须同时存在,否则,同时消亡。喜欢这一种,最深的依赖,喜欢这一种,最自由的爱。依赖是他给你的能量,爱却是你给你自己的一种能力。如同其他一切身体机能…
他们都是坏小子回想起来,我的成长史,压根就是一场漫长的他和我身边各种男孩子的战斗史,那么多年,他就像一名斗志昂扬的战士,和大大小小的男人斗智斗勇,直到取得最终的胜利。令我每每想起,各种服气。而他的斗争,大抵从我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了。作为每日准时接送我的…
女孩,别哭泣天宇下,星罗漫布,我的女孩,猫在暗处,你又哭泣。你的汩汩悲伤流向银河,银河却阻断你的哭诉,有我,有我在这宇宙里,我和命运就在你身旁,你的啜泣让我啜饮,女孩,别,你别哭泣。你要什么,我有生命。
我曾跟朋友开玩笑说,这个时代,有两种人的妻子应该要受人尊敬,第一种是军嫂,第二种就是像我这样的——程序猿的老婆。这个玩笑半分自嘲半分真。我的本科是穿着白大褂在各种挂着植物、动物、有机化学、无机化学门牌的实验室里度过的,在显微镜下给夹竹…
迷恋气压锅的神奇效能,常用、勤用。婆婆来我家小住,一日上街,携回一只阔口圆肚的瓦钵。我如见出土文物,捧腹而笑。婆婆二话不说,便动手熬煮她拿手的梅菜猪肉。气压锅只需要半个时辰,用瓦钵却得用上足足四个小时。婆婆在固执地用着瓦钵的同时,也顽强地护卫着古老的传…
素辉病得很重,离她停息的时候不过十二个时辰了。她丈夫坐在一边,一手支颐,一手把着病人的手臂,宁静而恳挚的眼光都注在他妻子的面上。黄昏的微光一分一分地消失,幸而房里都是白的东西,眼睛不至于失了它们的辨别力。屋里的静默,早已布满了死的气色,看护妇又不进来,…
1933年7月1日午夜刚过,我便来到了世间,我是父母的长子。我的生日刚好跨在那一年的上下半年之间,这是我日后命运的一个暗示:一只脚总是被拖向听力障碍的世界——父亲和母亲的那个静悄悄的世界,我的生命源自他们;另一只脚却总希望大步迈入有声的大世…
那天,我兴冲冲地放学回家,一推开阁楼的门,就看见爸爸哈着腰在往红箱子里放衣服,大柜门开着,他们的那一格又空了。听见动静,爸爸猛地抬起头,紧张地冲我咧嘴笑笑。爸爸妈妈又要走了。我在长沙发上坐下来。弹簧坏了,我一下子陷得好深。心里乱糟糟的。爸爸妈妈大学一毕…
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许多人都做了岁月的奴,匆匆地…
刚结婚时,他喜欢做疙瘩汤。那时他叫它拌汤,面粉加水,拿筷子搅成一个个小面疙瘩,锅里放土豆丁、茄子丁、西红柿,煮得差不多了放进面疙瘩,汤好后加上调料,端到桌上。饭也有菜也有,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只是她不喜欢吃,在她的老家,面汤只有甜的。她不喜欢吃,他也就…
一天,与一朋友吃饭,恰好父亲来看我,我便把父亲接来一起吃。父亲寡言,饭间一直静静地听我们聊天。回家的路上,父亲说:“你这个朋友,不可深交。”我愕然,这个朋友是因生意认识的,合作过几次,印象还不错。父亲说:“虽然我对他不甚了解…
外婆已经八十四岁了。在母亲十二岁时,外公去了,留下外婆和一窝孩子。这是个有浓烈传统思想的大家庭,为了得一“可以传承家族香火的继承人”,在生下六个女儿之后终育一子,也因为家庭不堪重负将四姨过继给外人。也许因为家中男人离开得早,培养出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