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似水年华》里黄磊说,我们在所有经过的爱情当中,都不是看到了对方,只是看到了自己。
这句话我在失恋后,才深谙其意,在与于建成恋爱的三年里,我把自己逼成一个疯子。
于建成比我大12岁,离异,我们在聚会中认识,之后,他疯狂追求我。刚毕业不久的我,没有职场经验,在公司受了委屈,就一个人默默地哭。他会带我吃好吃的,给我讲他的职场经历。他的睿智、风趣和幽默,深深吸引了我。
我在父母的严厉管教下长大,对父母有深深的畏惧和那么一点点恨。刻板保守的父亲不喜欢我穿裙子,更不喜欢我跟异性有过多交往,二十多年来,一直以一副长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跟我讲话。比父亲小10岁的于建成让我看到了男性的另一面,慈祥、儒雅、谦和。因而毕业后我违背了父母强烈要求我回老家工作的意愿,赌气努力工作,想要证明给父母看。
生活并未如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刚毕业时,从一个文员做起,公司任何人都可以对你指手画脚。合租房子的是一对夫妻,精力旺盛到三更半夜还在吵架,把客厅整得像垃圾场。常常半夜被他们吵醒,我蹲在自己窄小的床上,流泪到天亮。
稍微好一点的房子,都需要大半个月的工资,为了能尽快转正,我每天奋力奔跑,为了在陌生的城市里应付一切突发的可能性,感冒发烧、灯泡坏掉、手机被偷……于建成很欣赏我的努力和乐观。他说,当年他也跟我一样,租住的房子在顶层,夏天热得呆不住,就跟室友走很远的路去一个商场,那里有空调,或者坐上一辆空调车,坐到终点再坐回来。冬天,早晨醒来,房间里的水杯都结了很厚的冰。因为有共同点的话题,又能感同身受彼此的经历,我们越走越近,确定了恋人关系。
那是一段幸福的日子,每天早晨,他给我送早餐,自己烘焙的面包或者煎蛋;晚上一起吃饭,沿着城墙散步。在他的鼓励下,我考了律师职业资格证。幸福的日子,在指间滑过。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想要更多:你什么时候带我见父母?我们什么时候买房子?每次见面,我都要问及这些问题,一开始,他努力安抚我:“你要给我时间,我有点惧怕婚姻。”后来,开始逃避:“我们这样不是挺好么?为什么非要结婚?”
他的话,在当时的我看来,全都是借口,认为还是爱得不够。最深的爱,不就是娶她回家么?我在他的再三躲避下,成了一个怨妇,电话里,是恶声恶语的斥责;见面,是声嘶力竭的狂吼。2010年中秋节,他告诉我去深圳出差,我却在他邮件里,看到了他和两个女同事在香港订好的酒店回执。明知道他和她们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但罅隙还是产生。他若真在乎我,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地骗我,在我连问了三声“你真的只是去深圳吗”后,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是”。
他在香港的第一夜,打电话给我,那是我第一次发飙,我在电话里说尽了所有狠话,语言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刺向他,又折回来更深地刺向自己。电话打完,我看着镜子里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的自己,忽然就怔住了:这是自己吗?一点儿也不温婉可爱。
可是,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怀疑。无论他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会妄加猜测,然后再千辛万苦地寻找证据来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陷入这样的恶性循环里,哪怕他一点点的善意谎言,也会被我无限放大,上升到“爱不爱”、“你就是个大骗子”这样的高度。而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开玩笑跟朋友说:“我的直觉太准了,适合做私家侦探。”
就像拳击,我闹,他劝;他要离开,我妥协。久了,他便不再在乎我的狂吼和眼泪,他知道我爱他,做不到分开,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做任何事,都不再考虑我的感受。我把他推出去,再拉回来,像荡秋千,他没有丝毫不适,而累得筋疲力尽的,是我自己。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年多,我把自己逼成了一个疯子,动不动就歇斯底里。而他也一再地挑战我的底线,我一次次放低自己,乞求来的,不过是一个冰凉的背影和不再温暖的曾经。
为此,1。60米的我瘦到只有70斤,心事重重地工作、生活。那个阳光可爱的自己,在怨气重重里,不见踪迹。看着自己在这段恋情里,一步步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我按了刹车键。
分手后,我才明白,信任是双方的相互给予,只有信任爱情,才能得到真爱。爱需要妥协,但绝对不是让你放弃一切,爱能帮助你找到最真的自己,而不是迫使你带上面具,匍匐在尘埃里。好的爱情有韧性,拉得开,但又扯不断。双方互不束缚,谁也不限制谁,可谁也离不开谁,这才是真爱。
我没什么大的理想,只希望一家人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就好。若你是那个愿意与我携手一生的人,请与我联系。你不必是高富帅,但要有一颗向善的心,我们一起面对人生的艰难和美好,牵手走向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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