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程近秋夜即事见赠[1]
长簟迎风早[2],空城澹月华[3]。星河秋一雁,砧杵夜千家[4]。
节候看应晚,心期卧已赊[5]。向来吟秀句[6],不觉已鸣鸦。
【注释】[1]酬:以诗文相赠答。程近:作者友人,事迹未详,《全唐诗》作“程延”。即事:眼前的事物。[2]簟:竹名。[3]澹:充满。月华:月光。[4]砧杵:捣衣石与棒槌。比喻洗浣。[5]心期:谓两相期许。赊:迟缓。[6]秀句:优美的文句。这里指程近所赠的诗作。
【点评】这首诗是韩翃酬答友人《秋夜即事》之作。诗写自己卧病,在气候入秋变凉之时,很早就能感受到。而这时月光如水,照彻空城,卧病之人更觉空旷孤寂。“秋雁”与“砧杵”的描写不仅催动秋意渐深,且天气变凉更使卧病之人心境寂寥。而就在这时收到了友人的秀句,不觉欣赏入迷,以至彻夜无眠,直至听到拂晓鸣鸦之声。作者之心与友人之心相伴,而又不见友人,透露的情怀更为孤寂。诗的前半描写初秋景色,后半写秋夜感怀。即前半是“秋夜”,后半是“即事”。尤其是三、四句,清秀自然,精警深刻,极富表现力。
刘昚虚,字全乙,洪州新吴(今江西奉新)人,又说江东人或嵩山人。唐玄宗开元中登进士第,其余事迹不详。昚虚性高古,脱略势利,啸傲风尘,交游多山僧道侣。诗名甚著,又与诗人王昌龄、孟浩然友善。其诗情幽意远,思雅词奇。殷璠称他“可杰立江表”(《河岳英灵集》卷上)。《全唐诗》收其诗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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