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6年前的事了。那一天,是冬季里一个寻常日子,美国费城,一户人家,却无端起火。瞬间即冲天,正是所谓水火无情。浓烟滚涌着,嗜血鬼样的火舌贪婪地舔噬着屋檐下的一切,满耳皆是烈焰下不堪忍受的木料发出的噼啪声。救火车呼啸而来,警戒线外,是一个呼天抢地的母亲,…
父亲走了二十多年了,母亲的身体硬硬朗朗的。这是曾子凡心里最欣慰的事。前些年每次接母亲来北京小住,待不上一个月,她就闹着要回家,说你们这儿住在高楼里,接不上地气,说话也没人能说到一块儿去,再待下去就把我待出病来了。要是孝顺,就送我回家吧。这些年母亲岁数大…
我的父亲已进入弥留之际,消息传出,他的六个孩子从全国各地赶到佛罗里达,聚在他的病床前。那天夜里,我们和我们的母亲都围在他的身边,贴着他的脸对他说话。“爸爸,再见,”我们说,“我们爱你,感谢你。唔——”父亲微弱地呼出生命中最后一口气。走了。在大家的哭声中…
她不记得母亲给过她什么爱。从记事起,她不记得母亲抱过她。母亲没完没了地打牌,没完没了地抽烟,屋子里总是灰色的。牌声响一夜,天亮了,她去上学,母亲去睡觉。小时候是父亲做早餐,大了是她自己做,她的母亲从来没做过一次。父亲是宠母亲的,说母亲从小就被惯坏了,咱…
记忆里小时候的冬天,出奇地冷。雪总是下得一场连一场的,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样子。每到入秋时,父亲母亲便忙着为过冬做准备。父亲进城买来牛毛毡,开始修补一家人住的平房。他找来稻草,挑来黄土,和好泥,给母亲打下手。母亲虽身为女人家,却是周围街坊邻居中有名的能工…
和所有女人一样,在孕育生命的日子里,她心中充满憧憬。看着那些自己精心准备的小被子、小枕头,想象着未来宝贝的样子,幸福的笑容总是不知不觉浮现在她脸上。那年,她27岁,和在液化气公司上班的丈夫同龄。1996年3月早晨,阵痛开始了,肚子里的小生命拼命撕扯着,疼痛潮…
冬天寒冷的夜晚,母亲拖着厚重的棉衣,跑完500米回到家,汗水都出来了。听一个年轻的朋友给家里打电话时,总用“500米”称呼他的母亲。一次,我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这么称呼你妈妈?”他坐直身子,缓缓地说:“我的父母都在铁路部门工作。父亲是通讯组的主任,母亲是站台…
老人坐在冬日阳光下的藤椅上眯着眼给我讲了这个故事。那是去年除夕夜的事情,老人为了和面包饺子,去厨房拿面盆时,一不留神被脚下的凳子绊了一跤,腿摔折了。等到儿子把她送到医院,拍片、上完夹板后已经是晚上11点钟了。可是老人不愿意呆在医院,固执地要回到家里过年。…
小时候,我最爱去磨坊帮母亲干活,磨坊在我家大院的西南角,有朝阳的一门一窗,说是门窗,其实是门洞和没窗架的窗口而已。这磨是我妈的磨,是我外公给我妈的惟一的陪嫁。有一次,磨谷子时,母亲告诉我,外公最疼她了,虽然家里很穷,可怕她受气,给她买了这磨。外公说,农…
一天,弟弟在郊游时脚被尖利的石头割破,到医院包扎后,几个同学送他回家。在家附近的巷口,弟弟碰见了爸爸。于是他一边跷起扎了绷带的脚给爸爸看,一边哭丧着脸诉苦,满以为会收获一点同情与怜爱,不料爸爸并没有安慰他,只是简单交代几句,便自己走了。弟弟很伤心,很委…
30年前,一个怀了孕的女人用半壶开水挽救了她濒临解体的家庭。30年后,这个女人又用半壶开水的故事给了她女儿一个新的人生。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而当年她怀着的那个孩子就是我。那时候的父亲年轻气盛,为了一点小事就和母亲斤斤计较。可能因为他是独生子的缘故,母亲一…
秋叔添了4个闺女才添了个儿子金贵。金贵自小娇生惯养,4个姐没上完小学,就被父母赶羊般撵到地里顶风冒雪干活,金贵却每天吃着白面馒头,风不吹日不晒,优哉游哉去学校念书。可这小子不学好,念到16岁了还没初中毕业,常同一伙人偷鸡摸狗。这不,昨天又犯事了,被派出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