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1]
秦时明月汉时关[2]，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3]，不教胡马度阴山[4]。
【注释】［1］出塞：乐府《横吹曲辞》旧题。［2］“秦时”句：秦与汉、明月与关，互文对举，即明月仍是秦汉时的明月，关也是秦汉时的关。［3］但使：只要。龙城飞将：指李广。汉武帝时，李广为右北平太守，匈奴称为“汉之飞将军”。汉之右北平相当于后来的营州，营州旧治在龙城。［4］阴山：西起河套，绵亘于内蒙古中部，是古代中国北方的天然屏障。
【点评】这首诗被后人誉为唐人七绝压卷之作。作者关心兵士，同情士兵长期征战之苦，认为将领无能，不能击溃与降服进犯的敌人，是边防上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此写下这首诗。首句秦月、汉关，点地写景，对景生情，抚今追昔。可以说王昌龄将边塞的月亮写绝了。次句是紧接前句而抒情。由于万里长征，久久不归，古代的关塞，当时的明月，自然不能不想起自己的遭遇与民族的遭遇。此句明写怨情，而怨的内涵十分丰富，是士兵的怨，也是作者的怨。后二句转出正意。虽然从古到今，总有边患，总要防御，但在汉代，却有龙城飞将李广那样的英雄人物，足以威震敌胆，使之不敢侵犯。因此设想，假使李广还活着的话，那就绝不会让胡马度过阴山了。边境平安无事，征人也就可以回家了。这是用一种美妙的想象来弥补现实中的缺陷。而这想象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今天的将领如何，就可想而知了。全诗讽刺之意非常含蓄。这首诗一方面表现为对历史的思考，另一方面表现为对边将用非其人的隐约的讽刺。末句更是将历史的思索、隐约的讽刺与卫国的豪情，浓缩在七绝这一短小的形式里，不怪前人称之为诗中神品。
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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