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神灵，不如反躬自养
幸福不是靠极端的恭敬就可以迎来的，灾祸也不是靠祭祀鬼神就能消除的。如果生命可以通过隆重的祈祷就能够得到延续，疾病可以通过丰厚的祭祀就可以消除的话，那么富有的人就必定会长寿，显贵的人也一定就没有疾病了。可是，神分不清家族，鬼也不吃丰厚的祭品。楚灵王亲自从事巫道，屡屡祭祀，却不能抵挡吴国的军队的攻伐；汉广陵王刘胥，敬奉李须，倾尽府中金帛却不能挽救叛逆的死罪；汉武帝更是深信鬼神，最终却还是不能避免死亡；孙权重用王表，封他为王爵，也还是不能延长自己的寿命。这些人并不是祭品不丰美，不是玉帛不华丽，不是诚心不足，也不是不够恭敬；而是他们对身体损害巨大，却丝毫没去保养，这样还想长寿，岂不是如同在近处丢了东西，却在远处去寻求一样吗？
第五伦（人名，后汉会稽太守。——译者注）诛杀妖道，最后既长寿又富贵；宋均罢黜了山祭，最后享尽福禄，还获得了高寿；文翁破除水神庙，使自己身体健康，百姓安居乐业；曹操废除淫祀风俗，被百姓争相传颂。由此可见，只有德行高尚、无忧无虑的人才能够长寿；爱惜精气的人就不会夭亡，贪多妄用的人必将短命。这是自然之理，外物又有什么作用呢？人如果养生失当，用药物攻伐也是不能解除的，百病会趁机集结而来，体内营卫之气都枯竭了却还不知道醒悟，以太牢三牲这些祭品祭神又何济于事呢？
〔晋〕葛洪：《抱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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